段清云即便心有不服。

    但是听到这话,心下冷笑着看向段婴宁。

    这个小贱人,还想着爹会处置她……是在想屁吃呢!

    谁不知道,爹素来偏疼她,即便是她错了也会想法子替她遮掩过去。

    因此,她不以为然,反而挑衅的冲段婴宁笑了笑。

    见段志能迟疑着不说话,容玦冷冷地说道,“本世子还是第一次被人骂作野男人!看来宁远侯对女儿的管教,也不过如此!”

    段志能:“容世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若宁远侯不知该如何处置此事,本世子便亲自动手了!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微沉,语气中的冰冷清晰可闻!

    段志能自然知道,这位容世子的手段。

    他虽年轻,但得到了皇上看重与信任,甚至就连那几位皇子也争相要拉拢他!

    传闻,皇上因为太过喜爱容世子,一度要认他做义子……

    古往今来,皇上亲自认干儿子的例子,可几乎没有过啊!

    可见这位容世子在皇上心里,有多重要的地位!

    因此段志能虽算是长辈,但每每见了容玦,便如同老鼠见了猫……能躲则躲,躲不过便上前讨好请安,生怕得罪了这位小祖宗。

    眼下听容玦分明是生气了,段志能哪里还敢含糊?!

    他转头冲段清云喝道,“你这孽女!竟敢污蔑你二姐姐,还对容世子出言不逊!是为父平日里疏于管教,才让你如此无法无天!”

    “来人啊!将三小姐带回清云园,禁足一个月!”

    段清云傻眼了!

    从小便被捧在手心的她,怎么能接受被禁足呢?

    即便,只是禁足而已!

    并没有其他什么惩罚!

    但是段清云高傲习惯了,也习惯了被段志能偏疼。

    眼下听说要禁足,她立刻尖声喊道,“爹!你怎么能这样对女儿呢?你怎么能把我禁足呢?”

    看着她哭唧唧的样子,段志能心疼。

    但当着容玦的面儿,他哪里敢表现出来。

    于是,段志能咬着牙撇过头,只当没看见她的眼泪汪汪,狠下心冲下人怒喝道,“还冷着做什么?赶紧将三小姐带下去!”

    段婴宁知道,段志能本就偏袒段清云。

    虽然她们姐妹二人都是他的女儿,但是他的做法早已让她寒心。

    今日若非是因为容玦在场,段志能肯定还不会处置段清云呢。

    只是禁足……

    虽说有些太轻了,但她也没有干涉。

    毕竟依着段志能对段清云的疼爱,能将她禁足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
    但容玦明显不愿意就这么算了。

    他冷冷一笑,“原来宁远侯的处罚,就只会禁足而已?”

    这下,原本要跟着下人出去的段清云,脚步立刻僵住了。

    段志能也不明白他的意思,小心翼翼的问道,“容世子,那,那您的意思是?”

    “在我们护国公府,若兄弟相残、不敬重兄长之人,会被上一顿家法谨记教训。再抄写家规一百遍,并禁足于祠堂反省半个月。”

    容玦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,“除此之外。”

    “禁足祠堂这半个月中,一日只能送食一顿。”

    闻言,就连段志能也忍不住老脸一僵。

    这哪里是责罚?

    这分明是惩罚了吧!

    而且这惩罚还不轻啊!

    不说其他,就是上一顿家法,段清云可能都得去半条命!

    “容世子,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?宁远侯是想质疑我们护国公府的家规?”

    “微臣不敢!”

    段志能咬着牙,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道,“可是,可是小女年幼,又是个姑娘家……”

    “据本世子所知,段三小姐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吧?这,也叫作年幼?”

    容玦毫不犹豫的打了他的脸,“正因为是个姑娘家,居然能对自己的亲姐姐数次下手谋害。一个姑娘家竟能如此心狠手辣,也着实让本世子大开眼界啊!”

    段志能一张老脸臊得慌!

    段清云也没想到,这位看似高冷、平日里话并不多的容世子,居然会如此嘴损!

    但她知道,今儿她应该是逃不过一顿责打了!

    “容世子所言极是。”

    段志能深呼吸一口,讪笑着说道,“既然容世子都发话了。”

    “来人!将三小姐带下去,上家法!”

    带下去上家法?

    打没打,打得重不重,他们也看不见啊!

    段婴宁嗤笑,“父亲,既然是要上家法,不如就在静心院吧!我这院子宽敞,这会子夜色也还不算太深,就在这里上家法,省事!”

    容玦立刻点头,“婴宁所言极是。”

    听他直呼她的闺名……

    段婴宁满头黑线。

    这个狗男人,惯会装腔作势!

    段志能回头看了一眼段清云,只见她已经瘫软的坐在了地上,心中再如何不忍,也只得点头同意了。

    段家的家法,是一根古老的藤条。

    因着浸泡在盐水中,得以保存完好,传了好几代。

    这家法到了段志能手中,这些年还未用过呢!

    今儿夜里,也算是这家法首次“开荤”了。

    段志能接过家法,看着跪在地上眼泪汪汪、一脸害怕的段清云,将心疼压了下去,“清云,为父教导过你多次,要敬爱你姐姐!”

    “谁知你竟是把为父的话当做耳旁风!”

    “今日,便让你好好长长记性!”

    说罢,一藤条打了下去!

    他手上并未用力,偏偏段清云细皮嫩肉,从未挨过打……

    这一藤条下去,仍是痛得她惨叫一声!

    仿佛杀猪似的,她在地上打滚儿。

    “父亲是没有用过晚膳么?”

    段婴宁怎会看不出,段志能是在故意放水?

    “父亲若是没力气,女儿便代劳!或者……李婆子力气不小呢,可以等她来替父亲‘卖力’!”

    段清云若是落在段婴宁、或者李婆子手中,今晚不死也要去半条命!

    但若是他来打,也只是掉一层皮而已!

    在容玦和段婴宁虎视眈眈的目光下,段志能无奈、只得拼尽全力,地儿藤条落了下去……这一次段清云的惨叫声,更加尖锐了!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她痛苦地惨叫声,贯穿了整个宁远侯府!

    不过两下而已,她便已经痛晕过去了!

    见她晕倒在地,段志能于心不忍,踌躇着看向容玦与段婴宁,“容世子,婴宁,清云已经晕过去了,要不就算了吧?”

    算了?

    这件事,岂会这么轻易算了?!

    不让段清云好好长长记性,她不知道什么叫做“疼”!

    段婴宁刚要说话,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……??